“你见过精灵吗？”
一个虚无飘渺的声音就这样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，回响。在现实的坚壁上碰撞之后弹回柔软的回忆，如同落入棉絮之再没有一丝余音。可那声音依旧没有消散，在回忆之海的水面上，荡出一圈圈涟漪，逐渐向外扩散着。
人老了之后据说记忆都会变差，一个白发的老人正在一间密闭的黑屋试图收集起那荡开的波纹，将它们还原回最初那声音的形状。
那像是一个温柔的女声，最后为什么又变成了一句清脆的童音？
童音？
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了，在自己也还是个孩的时候，似乎有人问过自己这样一句话：
“你见过精灵吗？”一个灵动可爱的小女孩坐在他面前睁大着好奇的双眼这样问他。
他摇摇头。
印象，自己很喜欢这个小女孩。
“据说他们永远不会死，也不会变老，而且都长得很漂亮呢！”
“他们就住在对面那片森林里，我们去看看不就行了。”
“但是……听说他们很神秘……不愿意和人类接触……”
“走吧！看看有什么关系？”他拉起女孩的手。
女孩低下了头，小嘴一噘：“今天不行啦！午要回去吃午饭，然后就不能出来了。”
“吃完饭偷偷跑出来不就行了，你又不是没做过。”
“可是……上次回去太晚妈妈很生气，这次……”
“没关系，这次就是去偷看一眼，不会太晚了。”他拍着胸脯保证，
“就这样，午饭后影森林外的山坡下见。”
那天下午他一直等着，可是她没有来，来的是两个精灵：
“我感到又有很多生命逝去了。”那个年男精灵的声音很悦耳。
“帕拉迪亚真是个不祥之地啊！”另一人也附和着感慨。
第一个精灵走到了他面前，说了一些他当时还无法理解的话：
“帕拉迪亚不存在了，你的家人都去了另一个世界，你已经无家可归。孩，跟我们回去吧！”
他忘了自己当时是什么反应了，但他记得两个精灵接下来的对话：
“大人，这样不好吧！也许这个孩会把帕拉迪亚的命运带到夜影森林。”
“如果那不是命运，这孩的到来并不能带来什么；如果那是命运，即便这孩不来我们也逃避不了。”
敲门声，穿越时间和空间，在他脑响起，打破了那平静如水面的镜上的一圈圈涟漪。
“出来。”冷冷的声音说道，“教会愿意用薇薇安娜交换你。”
他用嘶哑的嗓笑着：
“你带走了我，诺森加德带走了薇薇安娜，现在又要交换回来。”库兹卡尔的声音并不总是那么嘶哑，也并不总是令人厌恶，可是在艾的面前，他似乎刻意为之，
“我说过了，你可以尝试，但你什么也改变不了。”
艾瞪了他一眼，慑于命运的淫威，不愿再反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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